品書小說網 > 從港綜開始縱橫諸天 > 第二十七章 韓府夜宴
  韓府。

  韓曠在府中設宴,宴請的對象是錦衣衛,這屬實十分古怪。

  宴席設在前廳。

  光一個廳擺不下這么多桌,還有的桌子,被放在了院子里。好在天公作美,沒有下雨。坐席沒有太多講究,只是離主桌越近,自是代表在錦衣衛中地位越尊崇。

  盧劍星三人,坐在距離主桌最遠的地方。

  “首輔大人到。”

  聽到下人通傳,一眾錦衣衛連忙站了起來。

  “見過首輔大人,提督公公。”見韓曠和趙靖忠一同出來,眾人朝他們問候道。

  韓曠點點頭,說道:“諸位請坐。”

  “謝大人。”

  眾人再次落座之后,坐在主桌的韓曠朝外頭看了一眼,待找到盧劍星的身影之后,他大聲道:“盧總旗!”

  聽到韓曠叫他,盧劍星面露詫異,與許大鵬二人相視一眼,從位置站了起來,朝韓曠施禮道:“大人。”

  “怎么躲那么遠,來,到這兒來坐。”韓曠露出一道微笑,伸手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,對盧劍星說道。

 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,盧劍星連忙道:“大人,卑職何等身份,不配與大學士和趙公公同坐一桌。”

  “什么話。”韓曠臉上的笑意愈盛,說道:“盧大人今天可是大喜當頭,理當坐過來。”

  他說話的時候,同桌的趙靖忠一直把玩著手里的玉石。

  盧劍星一頭霧水道:“卑職不知,何喜之有?”

  這次韓曠沒有說話,趙靖忠開口道:“盧總旗奉皇上諭旨,殺了魏忠賢,這是第一功;今日身陷嚴府,不但毫發無傷,還生擒了嚴佩韋之子嚴峻斌,這是第二大功。”

  趙靖忠說完之后,朝鎮撫使道:“鎮撫大人,先前你說什么來著?”

  “回公公,該升盧總旗的職,升百戶。”新任鎮撫使應道。

  聽到百戶二字,盧劍星的眼睛都亮了,不光是他,許大鵬和靳一川二人,俱是精神一振。他們作為兄弟,自然知道這百戶二字,對盧劍星有何等的魔力。

  原電影里,沈煉哪怕明知他們是逃去南京,花銀子疏通時,還不忘提醒張英,將他們調到南京后,該升盧劍星為百戶了。

  “來人,將官服拿給盧大人。”趙靖忠吩咐道。

  見狀,韓曠笑道:“盧大人,恭喜你了。明兒一早,你就是朝廷正選的六品武官,自然有資格坐到這桌來。”

  什么資格不資格,在看到面前的百戶官服時,盧劍星就高興的想叫出來,他急忙道:“是,謝大人!”

  說著,他就端著官服,朝韓曠他們那桌走了過去。

  就在這時,趙靖忠開口道:“各位說好笑不好笑,盧大人其實心里著急的厲害,之前不停給張英百戶銀子,讓他幫著上下疏通,但以盧大人的能力,這根本是多此一舉嘛。”

  這里頭有一點靚仔樂其實挺不解的,就是盧劍星花銀子上下打點,竟是找的百戶張英。要說盧劍星不聰明吧,肯定不是,他懷疑自己兄弟出賣他的時候,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核心,這樣的人,你怎么也不能說他不聰明。

  但若說他聰明吧,你想升百戶,卻找個百戶疏通,這如何說的過去,起碼也該找千戶吧?

  登龍十二術中說隔山拜佛,比如你是縣令,下一步要升遷同知,決不要走同知的門路,拉住同知的頂頭上司打同知,氣力才使到了火候;當同知又要升知府,要拉住知府的上司道臺打知府;當了知府,絕不巴結道臺,要直接與三法司聯絡過從,把道臺一腳蹬掉。

  這樣一步一步升遷上來,永遠是隔一層上司套弄好了,把頂頭上司弄掉,自己就上來了。

  你說你想升百戶,結果找百戶疏通,結果自身能力還比人家百戶強,你說張英能誠心幫你?

  真幫了你,上頭再設一個百戶,往后衙門里,你倆誰聽誰的?若是不設,上頭直接撤了能力不行的張英,將他的百戶位置讓為你,人家冤不冤?

  這事干的就令人費解。

  也不枉趙靖忠在拉攏張英對付盧劍星三人的時候,一拍即合,又早將盧劍星花銀子疏通的事說了,眼下被趙靖忠當著眾人的面,當成個笑話講。

  聽到趙靖忠的話,盧劍星兄弟三人的臉色微變,許大鵬的手更是攥成了拳頭,和張英的新仇舊恨,此刻一下子俱都浮上心頭。

  這當兒若不是在韓曠的府邸,許大鵬非得給張英一個教訓不可。

  和他們三人不同,聽到趙靖忠的話,一眾錦衣衛哄堂大笑,但這事其實也沒什么,花銀子疏通的事,誰也沒少干。

  下了職之后的怡春院,誰也不曾少去…額,不是這個花銀子疏通,是疏通升遷之事。但聽到有人白花了銀子,終歸是覺得好笑。

  也不盡是嘲笑,沒準還有自嘲的,就如一頓操作猛如虎,一看時間兩息五,霎時心疼銀子又白花了,是差不多的道理。

  “盧大人,過來坐。”見盧劍星有些晃神,韓曠再次出聲道,他此刻對盧劍星,表現的極為善意。

  但就是這份善意,讓趙靖忠警惕,不然他不會在韓曠的宴席上,無緣無故的說這番話。大庭廣眾之下,如此調侃盧劍星,對他沒有任何好處。

  他這么做,不過是在向韓曠表明,像盧劍星這樣的人,錦衣衛里比比皆是,不值得韓曠費心關注。

  “盧大人不要見怪,今天坐在這里的都是自己人,沒什么不好意思的。”待盧劍星坐下之后,趙靖忠開口說了一句。

  盧劍星點頭道:“是,我明白。”

  他們話音一落,聽到有鑼鼓的聲音,韓曠開口道:“我這兒的菜比較清淡,所以特意選了一出《林沖夜奔》,給各位助助興。”

  聽到曲目,趙靖忠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
  這會兒,京城比較流行昆曲,昆曲界有個說法叫“男怕《夜奔》,女怕《思凡》”,對于生角來說,這出《夜奔》是非常難唱的,不是好角兒唱不好《夜奔》。而這出戲也是群眾喜聞樂見的一出,亦張亦弛,跌宕起伏,非常好聽。

  但韓曠在家設宴,又花心思請了名角兒,肯定不止是為了好聽兩字而已。

  戲臺上,伴著一聲鑼響,角兒已經登臺了。

  人一亮相,一眾的看戲的錦衣衛就紛紛叫好,光這個精氣神,就叫人眼前一亮。

  《夜奔》唱詞如下:

  新水令按龍泉血淚灑征袍,恨天涯一身流落。專心投水滸,回首望天朝。急走忙逃,顧不得忠和孝。

  駐馬聽涼夜迢迢,涼夜迢迢,投宿休將他門戶敲。遙瞻殘月,暗度重關,奔走荒郊,俺的身輕不憚路迢遙,心忙又恐怕人驚覺。嚇得俺魄散魂消,魄散魂消,紅塵中誤了俺武陵年少。

  ……

  煞尾一宵兒奔走荒郊,殘性命掙出一條。到梁山借得兵來,高俅啊!賊子!定把你奸臣掃。

  ……

  從唱詞來看,有那么點反腐的意思。

  林沖夜奔的故事傳唱度還是很高的,林沖被高俅的衙內戴了綠帽子,反殺不成反被誣陷,賠了夫人又折兵,被刺了面發配滄州,心里特別郁悶,在風雪山神廟,決定投奔梁山,借梁山之手殺高俅這貪官。

  這么出戲,心思單純的錦衣衛大抵聽個熱鬧,但錦衣衛里頭,當真有單純之人?

  心思深沉的,怕不是會聽得不上不下,猜測韓曠演這么一出的用意。

  “對了,盧大人,你這前前后后的買官,攏共花了多少銀子?”眾人聽著戲,韓曠突然朝盧劍星問道。

  盧劍星神色略顯尷尬,以他的俸祿,省吃儉用,前后尚不足百兩銀子。這也是張英吃干抹凈之后,還嘲諷他那點銀子,完全不夠看的原因。

  要知道當初陸文昭以千戶之職,孝敬鎮撫許顯純二百兩銀子,只為在魏忠賢面前露個面而已。

  陸文昭這做法,九成以上會打了水漂,而盧劍星升百戶,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,并且不是一錘子買賣。

  韓曠誤會了盧劍星臉色的含義,他淡淡道:“盧大人,你們殺了魏忠賢,帶回那么多的金銀財寶,錦衣衛上交之前,給自己留點私貨,也是常有的事,這點道理,我明白。”

  很明顯,他當盧劍星給的很多。

  盧劍星當即急道:“大人,這從何說起…”

  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韓曠打斷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本不用花這筆冤枉錢,這個百戶,本就應該是你的。”

  他這番話,和先前趙靖忠的話,形成鮮明的對比。趙靖忠說,這里都是自己人,花銀子疏通是應盡之舉,沒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
  韓曠卻說,這百戶有能者居之,你盧劍星有這個能力,這位子本就是你的。

  乍一聽,只當他為官清廉,是在借此,點出錦衣衛只認銀子,不認能力的短淺弊端。稍微頭腦一熱的,沒準兒就當他是在拉攏,要視他為伯樂了。

  但只要想到東林黨的做派……

  韓曠有沒有拉攏盧劍星的意思不清楚,但如果盧劍星愿意幫他將趙靖忠拉下馬,他一定十分愿意。

  他不信那具焦尸是魏忠賢,同時認為盧劍星三個小小的錦衣衛,沒膽子做這種事,背后一定有人主使。

  主使之人,是趙靖忠的可能性最大。

  許大鵬不知道他的想法,不然當面是不敢說的,但心底肯定會腹誹,何須三個錦衣衛,這事兒小爺一人便辦了。

  盧劍星和趙靖忠或許還在猜測他之前那句話暗含的意思,韓曠卻突然站了起來,朗聲道:“三日之后開棺驗尸,一旦驗明魏忠賢的正身,皇上即昭告天下,宣布閹黨覆滅。來,大家干了這杯。”

  聞言,一眾錦衣衛俱都站了起來,舉杯仰頭,飲盡了杯中酒水。

  坐下之后,盧劍星遲疑道:“大人,燒成這樣,還能驗嗎?”

  聽到他的話,趙靖忠的眼皮抬了抬,不過面上絲毫看不出什么變化。

  韓曠看了盧劍星一眼,說道:“魏閹長期服用仙丹,骨頭里總能驗出來的,再說開館驗尸的事,多半只是走個過場,你又何必擔心。”

  盧劍星應道:“哎,是。”

  應完后,盧劍星不免又想起之前的事,一時有些分神。吃了顆花生米的韓曠,將他的神色看在眼里,問道:“盧大人,明日升遷,你不喜反憂,有什么心事嗎?”

  “沒有,沒有,小人受寵若驚。”盧劍星連忙道。

  韓曠意味深長道:“那就好。”

  將盧劍星這幅模樣看在眼里的趙靖忠,即便不是因為魏忠賢,他除掉他們兄弟三人的心思也愈發堅決。

  他們早晚會壞他的事。

  因此魏忠賢說他不是個合格的賭徒,并非虛言,因為他在可以賭的時候不賭,不該選擇賭的時候,偏偏又決定賭一把。

  尤其他盤內又想賭,還在盤外下注。

  就注定了他的失敗。

  如果他在魏忠賢找上他時,就孤注一擲,干掉魏忠賢。再賭盧劍星三人,既放了魏忠賢,便絕不敢出賣他趙靖忠,他或許還能活。

  而且再命許大鵬他們去調換尸體,沒準還能收獲幾個心腹。

  可惜他的選擇……啥也不是。

  “二哥,這里有點悶,我出去透口氣。”靳一川捂著胸口道。

  許大鵬道:“你沒事吧,要不要二哥陪你?”

  “不用。”靳一川揚了揚手里的錦囊,說道:“沒事的二哥,我出去透口氣就好。”

  也難怪許大鵬會問,他們坐的地方,連個頂棚都沒有,是在院子當中,悶啥,出去不也就是這樣?

  許大鵬點頭道:“那你去吧。”

  靳一川其實并不氣悶,只是不太喜歡里頭的氣氛而已,那種觥籌交錯的交際,總讓他想起他真正的身份。

  是以他一出來,就待了很久。

  想著許大鵬或許會擔心自己,他這才收了錦囊,準備再次走進宴席所在的庭院。

  他正欲進去,卻看到了從里頭出來的趙靖忠和張英兩人。

  “趙公公、張大人。”靳一川朝他們施禮道。

  沒想到這里有人,還是靳一川,張英臉色一變,掩飾道:“那個誰,茅房在哪?”

  “大人,我就是出來透口氣,不知道茅房在哪。”靳一川回道。

  PS:看到有人說一更,我一般一更是4K,字數和兩更是差不多的,主要是怕寫標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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